约从90年代始,“打工仔“被推上了高潮。山洪暴发般的人群向广东沿海城市拥去。火车站人山人海,排队买票的人们一个抱着一个,生怕插队,无缝插脚的人距让女人很尴尬。打工仔旁边就是一个大蛇皮口袋或一床被子,胡乱的用麻绳草绳扎着,紧随左右。
我因为家庭的变故,93年初春和刚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的小妹也结伴南下,终究这是一条没有经历过的路,充满着希望和好奇。留职停薪的我,可以自己交养老保险去体验一种新的生活。70后的小妹小我十岁,不再被计划招工的城市居民,也成了这只队伍不可缺少的一部分。
小妹人长得斯斯文文的,温柔的表面下藏着一股倔强,脾气上来也是九头牛拉不回的。高考差9分一家人劝她复读,她不肯却说:“不想给年迈的父母再增加负担,要早出来自己养活自己。”
那时找工作很容易,只要去信息部就马上进厂。
这是一个香港老板投资的五金厂,厂房干净整齐规模不大很规范。四周标准厂房围栏门卫站着岗,四方白色的厂房在太阳下格外醒目。被安排在写字楼的我,高跟鞋踩着地上瓷砖发出骄傲的“夺,夺,夺……”声,看着瓷砖反射出的人影,有种从未有过的体验。要知道在我们原来那小县城,我还没有看见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建筑物。而车间的妹妹却比写字楼要辛苦些。人在这里被分成了几等,老板级,管理级,工人级。吃饭分两个食堂,初级食堂和高级食堂,伙食待遇截然不同。伙食还可以,尽然还有水果和绿豆沙吃。但是楼上和楼下的打工仔都属于底层的待遇,高层管理人员一般都是他们香港人,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低人一等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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